古老“长寿”的家族企业始于578年,至今仍健在
原标题:古老“长寿”的家族企业:始于578年,至今仍健在
现如今,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科技进步在便利人类生活的同时却也带来了一种快节奏的浮躁风气,因而为求短期利益,许多产品陷入了"短、平、快"的怪圈之中。
近年来在国家的鼓励下为满足人民增长的精神需求社会各界都开始响应号召弘扬"工匠精神",促使人们倾注自己的真实情感雕琢产品,在满足社会需求的过程中升华、改善。
明朝洪武年间内阁首辅解缙才高八斗,一笔狂草更是令无数人拍案叫绝,留下了许多传世佳作,他曾在其著作《春雨杂述·评书》中写道过这样一句话:"学书之法,非口传心授也,不得其精。"其实不仅仅书法如此,社会中的各行各业同样适用,在某种程度上"工匠精神"传递的不仅是手工技艺,同时还有需要用心感受的历史价值。
当全世界范围内的国家都在力求高速发展的同时,德国和日本独树一帜的选择了稳扎稳打的"匠人精神",比起即时利益,"匠人精神"带来的是高质量、精雕细琢的产品,这也使得他们国家的企业在后来的世界市场中拥有更为独特的竞争力。
一."工匠家族,传承千年"
在日本就有这样一个"长寿"企业用一千多年的时间潜心钻研技艺,赢得了极佳的口碑,即使如今它已然不复从前,但其对传统工艺的敬畏心却值得每个企业学习,他就是株式会社金刚组。
金刚组始创于公元578年,距今有1442年的历史,是全世界现存最古老的家族企业。要知道这个家族企业的建立甚至早于中国隋朝,但事实上金刚组的创始人并不是日本人,而是建于朝鲜半岛西南部的百济国。百济始建于东汉末年,是由长居中国东北的扶余人所建。
公元552年,百济国圣明王在朝拜钦明天皇时进贡了许多有关佛教的经书、铜像等,自此佛教进驻日本。由于日本国内有自己信仰的神道,所以在朝廷内部对于到底要不要宣扬佛教就产生了争执,进而崇佛派和废佛派从此分庭抗礼。
在两个派系的斗争中时间来到了公元578年,崇佛派的摄政大臣圣德太子为庆祝灭掉了废佛派官员物部守屋的气焰,同时为了宣扬佛教,便从百济国邀请了一位名叫柳重光匠人前往日本修建寺庙。
来到日本的柳重光在圣德太子的授意下改名金刚重光,并和两个助手一起组建了最早的金刚组。在此之后金刚组便开始着手修建四天王寺。作为日本历史上最早的一处佛教寺院,四天王寺在总共有过七次被毁记录,但一直以来损毁后都由金刚组组织修葺。
金刚组自成立以来就以修建寺庙为业,由于一直以来四天王寺都被视为日本国内佛教信徒的朝拜圣地和日本飞鸟时代的代表建筑,所以无论怎样改朝换代,金刚组都一直被皇家雇佣,食国家俸禄,可以说是日本早期的国企。
日本战国时代战乱频发,丰臣秀吉决定启用金刚组在大阪修建一座军事要塞,经过三年时间,由金刚组主持修建的大阪古城亮相,在历经半个多世纪后,如今大阪市中心还有着这座古城的遗迹。
2."坎坷多磨,与时俱进"
在平稳发展了1000多年后,明治天皇推翻了"德川幕府"时代,踏上了"明治维新"的道路,彻底的将日本变为了资本主义国家,金刚组也迎来了第一次沉重的打击。在明治天皇的统治下颁布了"神佛分离令",社会上下都进入了"反佛教运动"的浪潮,以修建寺庙为生的金刚组不仅失去了皇家的资助,就连"私活"也接不到了。
无奈之下,金刚组只得转型成为建筑公司,依靠商业建筑维持企业运转。精良的技艺使得金刚组转型十分成功,然而随后的二战,又再次将这个千年家族推向了悬崖边。
日军战争以及二战期间,日本实行全盘军事化,其国内的建筑行业效益跌至冰点。不仅无法修建寺庙甚至普通的商业建筑也没有市场。金刚组的第37代领导金刚治一眼见家族振兴无望竟在祖坟前选择了自尽。
在金刚组向来以能力传承,并不局限于血脉正支,因此在金刚治一身亡后,他的妻子金刚芳江继任金刚组首领,并在运作下得到了为军队制作木箱和棺材的机会,就这样金刚组在战乱中得以保全。
这个企业界的"千年老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迎来了的第三次挑战,二战结束后一心想要翻身的金刚组,一边经营建筑的老本行,另一边投入大量资本进入了房地产市场,但随后日本泡沫经济破灭,过度扩张的金刚组债台高筑,企业市值急速缩水,最终在2006年宣布清盘。
同年"株式会社高松建设公司"出于对金刚组这个千年家族的崇拜斥资买下金刚组,随后对金刚组内部进行了组织架构的调整,如今的金刚组重新操持旧业,专注于寺院和木质建筑的修建。
在金刚组传承过程中屡次经受挫折,但他们之所以能够再次回归的主要原因都在于对自身技艺的严格要求。一直以来金刚组都秉承着师徒传承的方式,口传心授间将木质建筑的工序诠释到了极致,这不仅仅是日本建筑行业的瑰宝,同时也是全世界企业都应当为之标榜的"匠人精神"。
荀子《劝学》曾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当我们把一件小事做到极致的时候,往往也会有大的效果。
精湛的传统工艺在浮躁的社会中仍然以缓慢之姿前进,但在时间的沉淀下,这些技艺已然成为了渗透在手艺人生命中的信仰,在这其中贯穿着的是他们对于艺术的感官,对于自我的苛刻,更蕴含着对于行业、家族的责任与尊重。
文/风吟枪啸